“但你彆慌。”
“書記這手不是打壓我，而是借他打開整個市域治理的格局。”
“李冬生那邊是製度突破，我這邊是產業支點。”
“接下來，我不能繼續跟他對著乾。”
“我要反過來——借他的勢，做我的局。”
小金愣了一下：“借他？”
“怎麼借？”
鄭開來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醫療設備協同園區二期——公共采購係統搭建計劃】
他一邊寫，一邊慢聲說：
“他做的是製度封閉，我做的是資源開放。”
“等農業三期那邊跑出成果，省委自然會找下一個市級聯動樣板。”
“我就把醫療協同那條路推上去。”
“那時候，我不講閉環，我講流通。”
“書記要的是雙係統並行，他給了李冬生第一個‘閉環’，遲早也得給我一個‘平台’。”
“這仗，我不打正麵。”
“我繞。”
“但我一定得進下一輪評估名單。”
……
下午三點，農業三期調度會擴容召開。
張偉站在投影前，把陶成視察那天的係統運行數據、現場反饋、係統對答機製，一條條列出。
李冬生坐在會議桌主位，語氣極穩：
“從今天起，我們進入‘結果階段’。”
“農業廳要看我們跑數據，財政廳要看我們掛流程，省委要看我們出模式。”
“所有配套單位，不再接受口頭反饋，統一掛號機製。”
“每個局、每個科、每一項試點事項，責任人必須寫到人。”
“不能掛在辦公室，不能推在流程組。”
“這個係統跑到今天，不是因為我厲害。”
“是因為我們知道，書記給了牌，就得跑出成績。”
“我告訴你們——現在不是爭一個試點。”
“我們在爭的是下一個十年的話語權。”
……
當天晚上十點，書記王飛親自批複專項辦：
農業三期機製框架建議書可推進為“市級改革樣本草案”
李冬生可組建調研輔導小組，牽頭撰寫對外輔導材料，供其他地市借鑒】
朱秘書問：“書記，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可以入省委後備提名？”
王飛頭也沒抬，隻回了句：
“這事不急。”
“他走得快沒錯，但我要看他能不能走穩。”
“我推他上來，不是為了當個副職好看。”
“是讓他將來，能真坐上一把。”
“彆給我出事。”
“隻要他穩。”
“我就一直托。”
……
這一夜，整座四九城都沉在一場暗流之中。
李冬生伏案寫下“市域聯動改革樣本提綱”第一稿。
鄭開來手握醫療設備流通草案，籌備產業平台對接名單。
書記在書房裡看著報告，默默劃了兩個名字：
李冬生：閉環機製】
鄭開來：產業平台】
他輕聲說：
“兩個係統，兩個思路。”
“哪條先跑通。”
“哪條就立起來。”
正月二十八，市委正式下發聯動改革工作推進通知，其中一句話引爆全市：
設立“市域聯動改革雙軌機製試評區”，農業係統閉環機製與醫療協同平台並行推進，納入季度聯合觀測組評估體係。】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李冬生的農業三期和鄭開來的醫療平台，從此不再是競爭關係，而是被拉進了同一張“官方考核桌”。
張偉一早衝進李冬生辦公室，聲音壓不住的興奮：
“市長，書記這是把你們兩個人拉成了一張榜單上的對比組啊！”
“這是把你們倆都推上舞台了，誰跑得好、誰出實效，誰就是下一階段的城市模板主導人！”
陳默反應更快：“這不止是名聲的問題，這是——牌麵重洗。”
李冬生聽完，合上文件，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書記的棋下到這一步，是徹底亮牌了。”
“他要我繼續跑機製，也要鄭開來跑平台。”
“但結果隻能有一個。”
“誰做成了係統樣板，誰就帶著整座城往上升格。”
“這不是鬥人，是比結果。”
“所以，從現在開始，咱們不許看醫療那邊怎麼動。”
“隻盯自己的數據，自己的鏈條，自己的模式。”
“隻做一件事——把閉環跑成預算口認可的‘支出依據模型’。”
張偉愣了愣：“啥意思？”
李冬生平靜開口：
“省委財政廳現在還在討論，未來試點市是不是可以在一定權限下，擁有‘區域級財政自主支出調配權’。”
“就是說——隻要你跑出一套數據閉環，並通過評估，就可以拿到‘指標內專項調整權限’。”
“我們這套係統，不能隻讓農業廳點頭。”
“我們要讓財政廳——在審批頁麵上，把‘四九城農業閉環’設為‘模板參考編號01’。”
“那一刻，我們才算贏。”
……
與此同時，鄭開來在康州設備廠第三聯絡點，正與技術負責人研究“物流+供應鏈實時反饋”係統。
小金一邊翻材料一邊興奮道：“市長，市委那個‘雙軌評估機製’，對我們是利好啊！”
“農業那邊雖然機製全，但我們是產業，見效快，落點多，一季度數據出來，我們隻要能抓住幾個效益指標，書記那邊自然有人說話。”
鄭開來淡淡一笑：
“書記不是在偏誰。”
“他是要看我們誰能率先突破——不是靠聲勢，是靠結果。”
“你去告訴產業科，把三月份的設備回流記錄整理好，尤其是有價格浮動、維修二次定價的那一批，建一個‘效益曲線圖’。”
“我不要吹，我要算。”
“我不是比流程。”
“我是要讓他們看到，醫療協同平台，不光是跑起來，而是掙到錢。”
“這是另一種閉環。”
“製度能複製，但市場能養活。”
……
當天下午，市委辦公廳內部下發一封密件：
市域聯動試評區觀測指標初稿
農業係統評價方向：數據真實率、流程完整度、預算轉化率、村級響應度】
醫療平台評價方向：設備流通頻率、成本收益比、後端響應效率、使用反饋匹配度】
書記親批批注：“不許打分靠印象，隻準看賬麵數據，按月掛榜，季度亮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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