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點點事!”玄影笑著說道。
左承風皺眉,直覺玄影沒有憋什麼好屁。
他正想直接趕人,就聽玄影自豪的說道。
“左公子,方才發生的事,你可都看到了?都是因為有我們家殿下絕妙的布局,才能讓麗貴妃跌個跟頭,罪有應得。這次多虧我們殿下力挽狂瀾,你說我家殿下能力不足,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能力不足!”
玄影揚眉吐氣,一口氣將心中怨念吐完,才放下馬車簾子揚長而去。
沐淩夜跟慕容淵聯係上一事,玄影也是昨晚之後才知道,否則他麵對顧君惜時也不會那般情緒激動。
沐淩夜跟慕容淵沒有將這些事告訴玄影,也是為了讓戲演得更加逼真。
馬車簾子放下,左承風回味著玄影言行,差點氣笑。
玄影這還是記著昨夜兩人起衝突的仇呢,都隔了一夜,這時還不忘記回來找場子。
果然,主子狗,屬下也一樣惹人討厭。
左承風越來越煩躁,打定主意,這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放棄顧君惜。
太子府。
這麼多天過去,新房裡的喜字還未撤去,就連床上還是簇新的被子床單。
顧君惜由人幫忙,將虛弱的沐淩夜扶到床上。
她起身正要離去,準備給沐淩夜換副藥方子,手就被沐淩夜拉住。
顧君惜回過頭來。
沐淩夜表情有些彆扭,不敢跟顧君惜對視:“你還在生氣?”
“沒有。”顧君惜搖了搖頭。
生氣,她沒有,隻是覺得她跟沐淩夜之間缺乏溝通。
沐淩夜與慕容淵聯合布局,這麼大的事都沒有提前跟她通氣。
明明成親之前已經梳理好了關係,說是合作,連起碼的真誠都沒有,又何談一起麵對困境。
顧君惜嘴上說著沒有,可沐淩夜還是看出顧君惜的不高興。
沐淩夜斂了下眉,沒有鬆開拉住顧君惜的手:“那你還要回寧遠侯府,這裡……畢竟麗貴妃才出事,肯定現在有不少人在盯著太子府,你不適合離開!”
顧君惜一開始是想跟寧含霜回去的,可見沐淩夜身體這般虛弱,就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何況沐淩夜說得對,麗貴妃被貶,太子府算出了風頭,最近肯定會有人盯著太子府,就準備抓住太子府的過錯。
顧君惜搖頭解釋:“我暫時不回侯府,我先去給你重新開副方子!”
沐淩夜聞言,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也鬆開了還拉住顧君惜手腕的手。
他主動說道:“跟慕容淵聯係上的事,我不是想要瞞著你,隻是那時左承風也在,我怕走漏風聲。若是再有下次,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跟你先通氣!”
“嗯!”顧君惜聽出,沐淩夜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也沒有再抓著不放。
畢竟已經嫁到太子府,她沒有想過現在就和離。
隻要說開了,她相信以後合作會越來越愉快。
顧君惜坐到圓桌旁,提筆寫藥方,背對著沐淩夜問出心中糾結的問題:“我說如果,如果昨晚沒有遇到母親跟慕容淵他們,你會不會任由我帶你去藥王穀?”
“不會,我會跟你坦白,我們一起聯係慕容淵回到京中!”沐淩夜沒有猶豫,很快回答。
這麼快的速度,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顧君惜揚了下眉,暫時相信了沐淩夜。
她寫好藥方後,又看向沐淩夜:“我很好奇,你跟紫衣做了什麼交易。在紫衣行刑前,我想再見一次紫衣。”
顧君惜對紫衣手裡的羅蘭草很是好奇,迷幻藥效那般足的草藥,她想要仔細研究一二,而且她還沒有在藥鋪中見過有紫羅草售賣。
沐淩夜:“等過兩天,我帶你去見她。”
皇宮。
早上的時候大家都還在猜,太子出殯入葬,這皇宮中是要變天了。
沒想到天確實變了,可從高位跌下來的卻是十幾年屹立在宮中不倒的麗貴妃。
從貴妃直接降到答應,數十年的努力一朝白費,而且還是額頭裹血,以那種慘烈的方式被沐淩軒抱回宮中。
原本盛帝回到宮中,是要去看麗貴妃的,想了想,還是沒有去。
接著不久,降位份的旨意就頒發了下來。
按照位份,麗貴妃宮中的宮人也接到命令一一散去,就連給麗貴妃診治的太醫也怕麻煩惹上身,找了個借口離開。
昔日熱鬨的宮殿,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就變得冷冷清清。
麗貴妃額頭包著白紗,珠釵褪去,往時的貴氣嫵媚不再,像是突然老了幾歲。
她虛弱地依靠在軟榻上,看著坐在身前手裡端著湯藥,正要喂她的沐淩軒,吞服了一口湯藥後,出聲問道:“從今日發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什麼?”
沐淩軒拿著湯勺的手一頓,嫌惡地回道:“兒臣看到一幫貶低捧高的小人,母妃放心,兒臣會去求父皇,不會讓您受苦。”
“你錯了!”麗貴妃不讚同,推開沐淩軒再要喂她湯藥的手:“你要做的從來不是去求你父皇。你父皇今日這麼對本宮,不是因為生本宮的氣,而是要給世人一個交代。”
“你真正的敵人是沐淩夜,終日打雁被雁沒想到被雁啄了眼,沐淩夜的隱忍跟心計,你今日可看到了?你再這樣婦人之仁,沉寂在兒女私情下去,今日的落魄對於我們母子來說,就隻是一個開始!”
“你要去振作起來,去鬥。隻要你鬥贏了,想要什麼東西得不到。”
想要什麼東西得不到,那他若是成為太子,乃至最後登上皇位,是不是就能將顧君惜重新搶過來。
沐淩軒捏著湯勺的手收緊,仔細思考著麗貴妃的話。
這邊,沐淩軒已經徹底黑化。顧君惜也已經給沐淩夜開完藥方,她離開沐淩夜的房間,就見寧含霜還在院子裡等著。
“惜惜,你小妹她……”
事情已經告於段落,現在要麵對的就是粟儷的問題。
雖說寧含霜始終站在顧君惜這邊,可她也無法對粟儷割舍親情。
畢竟粟儷從一出生就被抱走,跟顧黎川三兄弟不同,寧含霜對粟儷始終覺得虧欠。
若是當初她沒有得抑病,生產的時候多費一點心,也不能將粟儷遺落在外。
顧君惜明白寧含霜的心情,她同樣也很糾結。
她微眯了下眸子,抬頭看向關押粟儷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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