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殿下,我說過,你帶的錢財需要留下,而你們的命也需要留下。否則身為蝶血盟舵主,我又如何對我蝶血盟死去的那些兄弟交代!”
紫衣身著一襲紫色衣裙,嬌媚動人地站在她一眾手下麵前,撫摸著胸前墨發,用膩歪人的聲音說著無情的話。
沐淩軒跟紫衣在山莊交手,就已經吃過虧,他知道眼前的紫衣並不好惹。
或許說,紫衣的難纏程度根本就不亞於蝶血盟盟主,甚至比蝶血盟盟主還要不好對付。
直到這種危急時刻,沐淩軒才舍得放開顧君惜,將顧君惜護在身後。
顧君惜一路被沐淩軒拽著逃跑。那原本暫時清醒的大腦,這會又陷入昏沉狀態。如果不是她用毅力強撐著,或許她此時就已經二次陷入昏迷。
這紫羅草的霸道程度真的不可小視,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顧君惜手頭沒有任何解藥配藥在手,否則她也能試著自己研配一二。
沐淩軒一放開顧君惜,顧君惜的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能入睡。
這裡是懸崖邊上,地麵根本不平穩,有過顧君惜倒在他肩膀很快入睡的經驗,左承風擔心顧君惜會摔下懸崖,見狀及時上前扶住顧君惜。
沐淩軒見左承風扶住顧君惜,眼中閃過極強的占有欲。恨不得立即將左承風從顧君惜身邊拉開,不過眼前虎視眈眈的紫衣讓他暫時按捺住了心中想法。
紫衣放完要說的狠話,就沒了跟沐淩軒繼續糾纏浪費時間的力氣,她以手為刀,突然發難朝著沐淩軒直接劈了過去。
“紫衣,你殺了本王,就不怕被我父皇母妃追殺?”沐淩軒招架著,以試圖用勢壓人。
紫衣不屑的冷笑,手中動作不減:“你是三歲的娃娃嗎?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在外麵受了委屈就想回家搬救兵呢?蝶血盟都被你們滅了,我們這些蝶血盟餘孽難道什麼都不做,你們就能放過我們嗎?我才沒有那麼傻。”
沐淩軒被紫衣一掌擊中胸膛,連退數步。
紫衣的那些手下,見紫衣已經動手,且占了上風,也不甘示勢紛紛出手,頓時場麵一陣混亂。
左承風扶著雙眼快要堅持不住,馬上就要閉上的顧君趁機往一旁溜去,卻見再次跟紫衣交手的沐淩軒在紫衣手裡沒有討到好處,又往他們這邊退了過來。
沐淩軒身後沒有長眼睛,好巧不巧,撞到了顧君惜。
不是顧君惜弱,而是快要陷入昏迷的顧君惜根本不可能有防備,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整個身體往後倒去。
然而,身後是漆黑不見的懸崖,掉下去將萬劫不複。
千鈞一發之際,左承風速度閃到顧君惜身後,以身為盾,替顧君惜抵擋住衝力,換自己掉了下去。
顧君惜被這麼一撞,那昏沉的大腦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恍惚間她似乎也看到左承風被自己撞了下去,她驚魂未定,條件反射,第一時間本能去拉左承風。
“放開我,你會被我一起拽下去的!”
左承風吊懸在懸崖上,關鍵時候手腕被顧君惜及時拉住了。可顧君惜拉得非常吃力,一張臉因為用力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顧君惜還在中毒狀態,加上男人的重量本就重於女人,憑著顧君惜一己之力,想要將左承風拉上來,的確有些困難。
顧君惜不聽左承風的勸說,她咬牙堅持鼓勵:“彆說話,積攢力氣,用雙手拉住我,借助我的力氣往上爬。”
左承風是因為她才墜下的懸崖,就算是她死,她也不可能放棄左承風。何況在俞城的時候,左承風已經替她死了一次。
看著顧君惜著急的臉,左承風心中生出一絲感動。他是不想拖累顧君惜,可顧君惜都如此努力了,那他也想試一次。
左承風不再說話,如顧君惜所說儲足力往上爬。
可試了幾次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將顧君惜的身體連帶著往下墜了墜。
再這樣下去,顧君惜會跟著他一起死!
左承風眼中閃過遺憾黯然,在這種驚心動魄的生死時刻,他想的依舊是如何逗顧君惜開心。
“惜惜,笑一下。你聽過一個傳說嗎,傳說一個人死之前,心中總記掛著一個人,那麼他死後就會變成飛鳥,飛到那個人的身邊永遠守護著她。”
“惜惜,你記得以後若是有一隻飛鳥老纏著你,你可不能驅趕它,或者把它殺了吃肉。因為它肯定是我,我的肉不好吃。”
這話明明荒唐到有些可笑,可顧君惜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反而鼻子一酸,有了不好預感。
她威脅:“左承風,不許胡說八道保留力氣,你再胡思亂想,等你真死了,我一定把你變得飛鳥殺了吃肉。”
左承風眼底露出滿足的笑。這麼任性的話,根本不像是顧君惜會說出來的,能這麼說可見也是氣恨了。
難得見顧君惜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這樣的顧君惜他才感到一絲親近,否則對他永遠客客氣氣。真的很不喜歡。
“好,那就殺了吃肉。”左承風寵溺的一笑,拉住顧君惜的手然後突然鬆開,整個人又往下掉了一截。看起來隻差一點點,就要徹底掉下懸崖。
顧君惜是真急了,她的眼裡布滿了血絲,害怕這種快要失去重心,一切不可靠的感覺:“左承風,你在做什麼,誰讓你鬆開的?不許鬆開,抓緊了聽到沒有!”
“不要,好好活著。”左承風搖了搖頭,試圖將自己被顧君惜牢牢抓住的另一隻手,從顧君惜手裡掙紮出來。
顧君惜感覺到左承風在她手中一點點溜走,這樣的感覺真的讓顧君惜抓狂。
顧君惜的眼中蓄上了淚水,她也跟著搖頭:“不,不要,左承風,我說不要!”
顧君惜說完,扭頭看向身後因為受傷剛剛站穩的沐淩軒。
如果不是因為沐淩軒,她不會遭遇現在所經曆的一切。她跟沐淩軒勢不兩立,如果隻是為了自己,就算是死,她也不可能求沐淩軒。
可為了左承風,她可以沒有原則。
她不能成為害人精,讓左相夫妻再次體會失去兒子的痛苦。
“沐淩軒,你過來幫忙,過來拉左承風!”
沐淩軒眼中閃過深深嫉妒,看著顧君惜著急焦慮的臉沒有動彈。
顧君惜又喊了一聲,眼淚從眼角流下:“沐淩軒,算我求你。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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