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那好,我嫁(1 / 1)

左承風方才聽到寧海棠說起沐淩夜在回京路上,冷淡對待顧君惜時,就一直在忍耐,這會再也忍不住。

他雙手環胸怒視沐淩夜,直白說道。

“太子殿下,你之前冷淡對待惜惜,是不是在意惜惜是不潔之身?你如果嫌棄惜惜,你就乾脆利落的放過她,換成心甘情願,心中眼中隻有她的人來娶她。”

沐淩夜冷冷斜視左承風:“你說的那個人,是你?”

“對,就是我!”左承風坦然,從沐淩夜語氣中聽出輕蔑之意,他不服氣地挺了挺胸膛:“怎麼就不能是我?”

“一個能被女人推下河的人,談什麼娶她,你沒有資格。”沐淩夜淡冷中,帶著不屑。

打人不打臉,戳人不戳心,沐淩夜這特意將刀子往左承風心窩子上捅,左承風頓時啞言,被堵得無話可說。

左承風還想要繼續跟沐淩夜理論下去,這時左相跟左相夫人聞聲齊齊趕了過來。

看著左相夫人哭得淚眼朦朧的模樣,左承風隻能暫時跟著回了左相府。

看著離開的父子三人,沐淩夜的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羨慕。

嚴肅不失寵愛的父親,慈祥不失脾氣的母親。

左承風的家庭氛圍,是沐淩夜做夢都想得到的。

“阿夜看來左承風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看來你想要跟顧世子順利成親,這阻礙不止一件兩件。”慕容淵輕輕一歎,既是對沐淩夜的擔憂,又有些幸災樂禍。

沐淩夜瞥了慕容淵一眼沒有說話,他安靜坐在花廳裡等顧君惜。

慕容淵像是坐不住的離開:“我隨意四處轉轉。”

慕容淵走後,沐淩夜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顧君惜才趕了回來。

此時給沐淩夜上的茶已涼,沐淩夜就坐在椅子上,竟就那樣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可能是昨晚在大前殿外站了一夜,又奔波了一上午實在太累,以至於顧君惜走進花廳沐淩夜的都沒有發現。

輕微的呼吸聲傳出,顧君惜走近,看到沐淩夜眼底是一片青紫。

顧君惜瞬時有些心疼,她不忍打擾,正想轉身出去親自給沐淩夜準備安神香時,沐淩夜突然醒了過來。

可能是不想要顧君惜離開,沐淩夜的行動快於大腦,他一把拉住了顧君惜手腕。顧君惜一時不防,跌坐在了沐淩夜的身上。

有些記憶根本由不得自己想不想,就那麼冒了出來。月光下,女人也如現在這樣坐在男人身上,隻是姿勢更曖昧纏綿。

顧君惜一瞬間感覺身體體溫在上升,她不敢跟沐淩夜對視的彆開眼睛。

“你……”一出口的聲音帶了一點自己也不曾察覺的乾澀。

沐淩夜眼眸也變得深沉如墨,不過,他看起來表麵沒有任何變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很快鬆開拽住顧君惜手腕的手,聲音跟之前一樣清冷。

“抱歉,方才是失誤!”

疏離中帶著冷漠,就像是這一路回京,對她的回避。

那一晚是她主動,昨夜歡迎宴沐淩夜站出來承認,可能也是秉持著負責的想法。

也許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太想當然了,或許沐淩夜對她並沒有愛到想要娶她。

顧君惜方才還迷糊的腦子,驀地也變得清醒起來。

有了沐淩軒的教訓,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自己太過主動,這樣隻會被看輕。

而且她也清醒地認為,感情不是唯一。

她站起身來,整理了下頭發,掩飾尷尬,聲音也帶著風輕雲淡的冷:“沒有關係。”

沐淩夜已經醒來,安神香自是用不著了,顧君惜讓人重新上了茶,在沐淩夜的對麵坐下。

她撫摸著麵前茶盞,睫毛輕輕顫抖:“太子殿下上門,一定是有話跟我說吧。我知道昨晚你站出來隻是權宜之計,你若是不想,我可以當作之前你跟我小姨說的話全都不作數。”

“雖然皇上已經允婚,我們也可以再商量,找個合適的機會,再退掉這樁婚事!”

對,報恩也不一定要以身相許。

報恩,是讓恩人覺得舒服。

強製的以身相許,不是報恩,是結仇。

顧君惜說完,抬頭吐出一口濁氣,下定決心聽取沐淩夜的意見。

隻見沐淩夜幽黑深沉的眸底閃過一絲寒意,不過那絲寒意很快消失不見。

他不急不忙端起手邊重倒的茶盞輕喝了一口,沒有否認顧君惜的說法。

“不需要退掉這樁婚事,孤會儘快將婚事落實。孤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件事。無論如何,孤會娶你!”

無論在顧君惜身上發生過什麼,他都不可能會計較,他計較的,從來都是害怕在顧君惜眼裡看到,對他的嘲笑。

畢竟他的過去更加不堪。

已經做好放下的準備,意外卻聽到沐淩夜的堅定。

在顧君惜的心中,跟沐淩夜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除了沐淩夜,她也不想再嫁給其他人,既然沐淩夜沒有反悔的意思,她自是不會再節外生枝,自找麻煩。

顧君惜收回撫摸茶盞的手,站起身來,點了點頭。“好,那我嫁。”

“既然如此,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體,還請殿下以後有事,一定要跟我說。破曉軍交權一事,我會想辦法周旋。破曉軍畢竟是你一手建造,不能就這樣交出去!”

“不用!”沐淩夜拒絕。

顧君惜挑眉。

沐淩夜似怕顧君惜誤會,解釋道:“你剛剛帶著寧家軍立了功,風頭正盛,又被父皇允婚,不適合管這件事。這件事孤自會處理!”

粟儷的院子離寧含霜的院子極近,也是這府中極好的院子之一。仆從們在打掃,寧含霜親自指揮,粟儷走到偏避處,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隻鴿子。

她剛將鴿子放飛,就瞥見樹影後麵一抹衣角。

粟儷眼神立即變犀利:“是誰在鬼鬼祟祟?快出來!”

那抹衣角的主人似並沒有想繼續躲藏的意思,他聞聲慢悠悠走出:“粟儷姑娘怕是弄錯了吧,是我先在這裡賞花,你後來的,怎麼能叫我鬼鬼祟祟!”

慕容淵狐狸眼中帶著調侃。

粟儷在看到躲藏的人是慕容淵後,眼裡犀利就瞬間退去了。

她雙手叉腰,故意嘴裡不饒人打量著慕容淵回道。

“哦……原來是你,顧君惜的愛慕者之一啊。什麼賞花,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藏在這裡偷窺顧君惜。”

“你這人還真是牙尖嘴利。”慕容淵被氣笑,食指輕輕一彈,那隻原來飛出去的鴿子從高空墜落,重新落在了地上。

慕容淵拿捏把柄似的將那隻不能動彈的鴿子撿了起來,腹黑算計,得逞地看向粟儷:“粟儷姑娘,不知這是什麼?”

粟儷見慕容淵撿起鴿子一急,伸手過來搶,慕容淵閃身躲過,從容地去檢查鴿子腿上綁著小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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