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君惜抬起眼睫，反手“啪”的一聲，比顧黎川剛剛重雙倍的力道狠狠打了回去。
她憑什麼沒資格侮辱趙殊兒？
趙殊兒算個什麼東西，顧元柏的一個外室，連妾都算不上。
就算是妾，在她顧家大小姐麵前也不過是仆人一個。
道歉？趙殊兒也配！
顧黎川自甘下賤，可她不下賤。
顧君惜甩了甩自己的手掌，好在這些日子已經在同天、生狗娃一起學武，學會了怎麼樣利用巧勁，否則一巴掌甩去出手掌非痛不可。
顧君惜感覺氣還沒有完全順，就見顧君堂又衝上來維護地擋在顧黎川麵前，淚眼汪汪地指責：“姐姐，你怎麼可以打大哥？他可是我們的兄長！”
真是哪裡都少不了顧君堂。
顧君惜眸色微斂，甩動的手就那樣抬起，再次狠狠甩上顧君堂的臉。
“啪”的一聲，五個手指印在顧君堂臉上顯現出來。
以一換二，顧君惜終於舒坦了。
“姐姐……”
顧君堂當下捂著被打著臉，眼淚說落就落地流出來，可憐巴巴地看著顧君惜、
顧黎川心疼地就要上前護住顧君堂，顧空皓也在寧含霜手裡掙紮。
隻可惜顧空皓文不成武不就，一個浪蕩子，任由他怎麼掙紮都沒有掙脫寧含霜的手心。
顧君惜冷笑地看裝模作樣的顧君堂。
“你哭什麼哭，喊什麼喊。你衝上前不是找打的嗎?看你這麼著急，難道你跟這夫人也有什麼關係？看著你倒是跟她長得像，莫非你不是我的雙胞胎妹妹，而是這位夫人的女兒？”
這一句話成功讓現場氣氛沉默了一瞬。
顧黎川、顧空皓是心中有鬼。
顧君堂跟趙殊兒則是害怕。
幾乎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緊張起來。
顧君惜想要製造的就是這種效果，讓這些暗懷鬼胎的人時刻都提著心，時刻處在自己秘密快要被發現的緊崩狀態，嚇都嚇死他們。
趙殊兒跟顧君堂站在同一個畫麵當中，寧含霜也才發現，為何當初通過西洋鏡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趙殊兒眼熟了，原來顧君堂跟趙殊長得真的很相似。
當初顧君堂被顧元柏帶回府中，說跟顧君惜是孿生姐妹，那時她看兩人容貌長得並不相似，就找大夫問過。
大夫說，孿生兄妹，姐妹亦有不相似者，她就沒再往心裡。
如今看來，這一切也在顧元柏的設計當中。
“怎麼，都不說話了？嗬嗬，我都是開玩笑的。顧君堂，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你就是我的雙胎胞妹妹，沒法改變啊！”顧君惜見逗弄得差不多了，感歎似的將話往回圓。
挑明顧君堂的身份，沒有證據也不會承認，還會打草驚蛇，適可而止的道理她懂。
眼見顧空皓那傻子率先鬆了口氣，顧君惜眼眸一轉，將話題往回拉扯。
“咱們還是好好來說一說，這位夫人肚子裡懷的究竟是誰的孩子？顧黎川你說我沒有資格侮辱她，我倒也想好好知道，她的夫君究竟是何方高人。若是我真的錯了，我可以向她道歉。如若她說不一二三四五來，那就還是報官吧！”
“對，要不就報官！”左相夫人看這麼久的戲，這會也終於站出來說話。
瞧著顧家兩位公子情緒這般激動，而且這顧二小姐也拉扯到了其中，她篤定裡麵秘密絕非不小。
她假意勸顧黎川，其實也是看不上顧黎川先對顧君惜動手。
“顧大公子，早聽說你是個溫文爾雅的，實在犯不上為了一個外人，跟自家妹妹動手。若是你們不想報官，那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吧。”
“環佩，將這夫人請上，我們親自送去京兆尹衙門一趟！總不是冤枉了一個人，也能放過一個壞人！”
左相夫人最後直接看向自己的仆從吩咐。
“是，夫人！”左相夫人口中的環佩，也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嬤嬤，聞言執行力極強的就去拉扯趙殊兒。
趙殊兒在環佩的襯托下，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若是顧君惜、寧含霜動手顧黎川還能攔一攔，可換成左相府的人，顧黎川就為難上了。
畢竟左相是顧元柏的政敵，也是聞到一點肉腥不撒手的主，不能落一點把柄在左相手中。
“黎川、救我……我不要去京兆尹衙門。空皓、空皓……”趙殊兒被拖著往院外走。
趙殊兒沒有力氣，隻能柔弱地左右求助。
顧黎川還能暫時淡定，可顧空皓是真的一點也看不得趙殊兒被這樣對待。
他眼見掙脫不了寧含霜的禁錮，竟扭頭一口咬在寧含霜的手背上，嘴裡更是憤恨地罵道。
“毒婦放開我，你跟這左相夫人蛇鼠一窩，明知道殊姨懷孕了。還要強行把她送去京兆尹衙門，是想逼死她不成嗎？”
顧空皓是真的恨毒了一般，這一口咬得可真不輕，一排牙印出現在手背上，不到片刻就已經高高腫起，甚至還溢出了血絲。
寧含霜吃痛地擰眉，心裡又痛又怒。
母子反目成仇，好好好……真是好極了。
寧含霜反手，一巴掌打在顧空皓臉上，忍痛用那隻被顧空皓咬傷的手，重重壓在顧空皓肩膀上，強壓著顧空皓跪在地上。
然後她抬頭看向了還在淚流滿麵的趙殊兒，一錘定了音。
“顧空皓，你為了這個女人，傷害自己的母親。看來這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必是你的無疑。她拐帶良子公子，拚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要，我也要報官將她送去衙門。”
“不……”顧空皓怒喊，仇恨得紅了眼：“你不能這麼對她……大哥，你救救殊姨！”
顧黎川還沒有喪失理智，左右為難地看了看。
顧君堂在顧黎川身後，也求助地揪住了顧黎川的袖子。
“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這在時，剛剛下朝處理完政事的顧元柏接來消息終於趕來，他還沒有進院門，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聽到顧元柏的聲音，在寧含霜手裡掙紮的顧空皓也不掙紮了，趙殊兒含淚的眼也轉移了方向，眼巴巴看向了院子外麵。
最後該出現的人，終於出現了。
顧君惜的嘴角揚起冷笑，也轉身看向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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