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望身體痊愈,隻是疙瘩嶺山村的一段小插曲。
邢如意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H市,新世集團總部,金星文再次氣壞了。
“什麼?邢如意接下了高速公路的修建權,還拿走了二十年的經營權?臥槽!”
老金大吃一驚。
兩百公裡高速路,二十年的經營權可以賺四百多億啊。
這便宜咋讓邢如意奪走了?
他好後悔。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買邢如意的地。
承包高速公路多好?
宏斌說:“看到沒有?這就是邢如意,一個隻能占便宜,不能吃虧的家夥!”
“宏斌總,咱們接下來咋辦?怎麼對付他?”金星文有點著急。
迫切想看到邢如意倒黴的樣子。
“還能咋辦?好好蓋樓唄!咱們已經沒錢了!”
金星文真的沒錢了。
他同樣是千億富翁,可錢不能全砸在房產上。
其他生意也需要拓展。
“不行!我一定要邢如意倒黴!要他傾家蕩產!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金星文怒氣衝衝,咬牙切齒。
“金董,我幫你介紹一個人,讓他加入進來,邢如意一定會倒黴。
因為這人和咱們一樣,跟邢如意有血海深仇!”
“誰?”
“黃強,他父親就是被邢如意殺死的!一直在找機會報複。
咱們拉他入夥,聯合起來對付邢如意,必定事半功倍!”
“好!你去幫我聯係他,拉他入夥!”
金星文是外國人,人生地不熟,必須拉攏更多的夥伴,才能達到目的。
宏斌收拾一下,再次去了疙瘩嶺。
來到梨花村,他找到黃強的家。
黃強還沒走,正在吃早飯。
“黃強大哥,你好啊!”宏斌進門就跟他打招呼。
他咯吱窩裡夾著拐杖,拄在地上咚咚作響。
黃強看到他就生氣,一咧嘴:“你來乾什麼?”
宏斌說:“我找你有事,大好事!”
“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黃強懶得理他,兩個人沒見過幾次麵,也合不來。
儘管他是宏斌的救命恩人。
“我想拉你入夥!”宏斌的話開門見山。
“怎麼入夥?”
“你跟著金老板乾吧,做我們的智囊跟合夥人,好處大大的有!”
黃強撇撇嘴:“你讓我跟著金星文乾?能給我多少好處?”
“咱們聯合起來對付邢如意,隻要能讓他傾家蕩產,這邊給你零點五的乾股。”
零點五的乾股是多少?
金星文花兩百億,買了邢如意兩塊地。
蓋成房子,最起碼能賺一百億。
零點五的乾股,就是五個億。
哪知道黃強卻哼一聲:“謝謝你的青睞,我不去!”
“為什麼?”
“因為老子不喜歡韓國人!我跟邢如意是私人恩怨,不能被人利用!”
黃強聰明得很。
誰是外人,誰是自己人,他分得很清楚。
就算跟邢如意矛盾再深,那也是鄰居之間的事。
幫著外國人對付疙瘩嶺人,我他媽的瘋了?
全村的群眾還不打死我?
水妹還不罵死我?
宏斌想不到自己會碰一鼻子灰,苦苦一笑。
“大哥,人多力量大啊,就憑你自己,根本不是邢如意的對手!”
“是死是活,我自己一個人擔,不需要彆人說三道四。你還有事沒?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黃強竟然下起逐客令。
宏斌沒辦法,隻能拄著拐杖離開。
臨走,他丟下一句話:“你好好想想,新世集團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隻要你願意,啥時候過來都行!”
“慢走不送!”
宏斌走了,等於吃了閉門羹。
黃強卻滿不在乎,嘴巴裡還呸一句。
“叛徒!給棒子當走狗,以後彆說自己是中國人!”
水妹在旁邊瞧著,一直沒說話。
發現自己男人這麼有種,她感到十分自豪。
猛地抱上黃強親一口,嘖嘖嘖!
“老公,你太厲害了!真棒!”
黃強抬手擦擦臉:“雖然我壞,但壞得有骨氣!絕不給咱疙瘩嶺丟臉!”
水妹說:“老公我要獎賞你,晚上回來咱們吃餃子!”
“嗯,你也上班去吧,我走了!”
黃強上了汽車,揚長而去。
他跟水妹都有自己的工作。
水妹在廠裡當總經理,黃強自己購買一座爛尾樓,忙得不可開交。
半個小時後,來到項目部,走進自己辦公室。
屁股還沒坐穩,忽然,秘書來報。
“董事長,張書記讓您去一趟!”
“啥?一把手……他找我啥事?”黃強微微一愣。
“不知道,您去了就曉得了!”
黃強無奈,隻好再次上車來到縣委。
縣委辦公室裡,一把手已經等不及了。
黃強進去,非常有禮貌地跟他打招呼。
“張書記,您好!”
一把手瞅瞅他,卻沒有一點好臉色。
兩個人早就結怨很深。
幾年前,一把手的兒子張建光調戲喜鵲,正好被黃強撞見。
黃強為了救女兒,一怒之下用魚叉刺傷了張建光的屁股。
還戳瞎一隻眼。
從那以後,兩個人就結下仇恨。
一把手足足等五年,終於逮到機會。
黃強承包工程,好多手續要從他這裡走。
一把手就故意刁難,因此,黃強的工程一直停步不前。
儘管他送了不少禮,但仍舊無濟於事。
“黃強,你坐下!”一把手白他一眼道。
“書記,有啥吩咐您儘管說,我一定洗耳恭聽!”
黃強趕緊遞給他一根煙。
一把手卻沒有接,反而問:“最近,工程進行得怎麼樣?”
“書記,我正想找您呢,工程進度慢,關鍵是沒錢!”
“你不是融資了嗎?一共融了兩千萬!”
黃強說:“花完了,材料款,工人工資全部付清,又沒錢了!”
一把手鼻子哼一聲:“今天讓你來,是想告訴你,有人把你告了,告你非法集資!
經偵已經盯上了你,隨時準備抓你!”
“啥?他們憑啥抓我?我又沒犯法?”
“融資就是犯法!那是非法集資!就是犯罪!”
一句話不要緊,黃強懵了,立刻狡辯。
“書記,咱們不能這樣啊,當初融資,您是點了頭的!”
“什麼我點頭的?你有證據嗎?彆啥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我不知道!”
“那你說,事情該怎麼處理?”
黃強非常清楚。
從買下這棟爛尾樓開始,自己就被一把手捏住了命脈。
為報五年前的仇恨,必定把他往死裡整。
當初融資,就是張書記提議的。
現在他絕口否認,還給他扣上一個非法集資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