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兒卻早就留了後手,一道令牌祭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橫在碎星海的蒼穹之上。
千字千法,如雨幕般傾泄。
青兒喝一聲,“想逃,星河令,一字一令,鎮壓!”
許輕舟唇角一勾,眼中露出一抹狡黠,掉轉劍鋒衝向青兒,“跑,我要想跑,就不會來了,給我死……”
時間一晃,又是月餘,碎星海裡的神戰依舊繼續,青燈一盞,璀璨四方,神威天降,萬丈法相。
一尊雷靈再度蘇醒,裹挾雷霆擊碎黑暗。
虛天之境,高懸蒼穹,一塊令牌,號令星河,少年再戰,執掌不滅,驅動雷霆,劍意縱橫,滔滔激蕩。
青兒終究是捉襟見肘,已無往日風采,萬古不變的死人臉上,隻剩怒氣,憋屈。
從未有過的憋屈。
一個殺不死的存在,就如同在背上背了個泉水,肉體無限愈合。
而反觀自己,神明的血條已經動了一下,接著蹭蹭往下掉,雖然過程極其緩慢,可是拖下去。
誰生誰死一目了然。
見六神放水,填滿星河,氣從心頭生,怒罵,“你們在這樣敷衍,我死以後,就是你們。”
六神不語,默默釋放殺招,打碎了一顆恒星,偏了幾許,起手一道領域籠罩數千裡星海,可壓製的卻不止是許輕舟一人,連燈靈也一並壓製。
氣急敗壞的青兒,一改神明的淡定,咒罵道:“你們等著,殿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麵對威脅,眾人始終無動於衷。
特彆是山河定,九州拓,浮生妄,都想罵娘了,一開始,三人確實在逢場作戲,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人的玩興早就沒了,興致消磨殆儘的他們,也想著早點結束戰鬥,早點回去,該乾嘛乾嘛。
可是。
當他們開始認真的時候才發現,似乎他們演還是不演,哪怕全力以赴,戰局依舊是當前的戰局。
他們本根改變不了什麼。
寂滅雷霆護身,混沌領域壓製,本就極難破防,拚儘全力一擊,撕開防禦,一手鎮壓。
轟鳴響徹星空,原本以為,如此,少年必將隕落,可是一眨眼,他又於荒蕪中新生,肆意綻放,眨眼的功夫,恢複如初。
一次也就罷了,可偏偏每次都是這樣,誰受得了。
這小子就好像掐著時間,釋放重生技能似的,而且,這少年的神念,竟是淩駕於他們之上。
精神力時刻感受來自上位者的壓製。
殺不死。
根本殺不死。
那種無力感,時隔一整個紀元,再度充斥著他們的身心,無能為力的可不止是青兒。
他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若是隻是這樣也罷了,此地是死星海,不同於永恒彆的地方,這裡根本不存在於他們修煉時獲取靈氣的任何物質。
於此間戰鬥,他們隻能依靠龐大的神明靈海,供自己補充。
和許輕舟自帶混沌吞噬屬性和青兒自帶一件後天真靈神兵的二人可沒法比。
拚命一戰至此,青兒掉的是血條,他們掉的是藍條啊。
非不是他們不想拚命,而是真拚下去,無休止的消耗,等待他們的可能真的是死亡,被永遠的留在這片亂星海中,成為孤魂野鬼。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索性。
從一開的演戲,到後來的認真,無能為力的他們選擇被迫的劃水。
能修煉到神明之境。
沒人是傻子。
既然殺不死,那就得過且過,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一來保全自己的實力,二來,就讓兩人打生打死,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