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這細皮嫩肉的,是像能在電線杆上在這冷風的夜裡硬挺一個月的?”慕思茜不樂意了。
“周暢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軍區的人,我要是病了我跟你沒完。”
周暢把脫下來的衣服披她身上:“放心,不會讓你凍著。”
“小武,你去把她給我綁了。”
“……”
“周……嗚嗚……你們這群王八蛋。”慕思茜的嘴被睹上,隻能吱吱嗚嗚的罵人。
差不多被綁在電線杆上得有十幾分鐘後,慕思茜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這個時間算,他們已經回到林子儘頭下水了,不會有人再顧得上她。
她從手腕上摸出銀針包。
跟舒蘭舟隨身帶著的銀針包不同,她的包裡有把精巧的手術刀。
怪隻怪周暢太自信,搜她身的時候,沒仔細檢查針包。
慕思茜摸到手術刀割斷了綁著手腕的繩子,又抬手一把撕掉了嘴上的膠帶,轉身就往水庫上方的守衛室走。
那裡有人長年駐守,是水庫上的工作人員。
要等巡邏車過來,還得差不多一小時,一小時候,周暢他們的任務怕是早就結束,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她必須提前去給A區的人報信。
好在進入軍區前,上麵的人怕他們在林子裡迷路,特意讓他們記了救援電話。
雖然不能把電話直接打到指揮部多少是有些遺憾,不過能通知到負責人也算是有希望。
慕思茜不敢耽誤,跑得飛快。
在這一刻,她跟周暢是兩個陣營的敵人,她必須破壞他們的任務。
雖然她不是軍人,可既然參與了這場演習,她也必須要有屬於A軍一份的自覺。
正如慕思茜所猜測的那樣,水庫的上方就有守水庫的工作人員。
“先生,我在山裡迷路了,麻煩借你電話一用?”
她微微喘著氣,手裡還握著剛剛用完的手術刀。
想著要是這人不配合,那她隻有來硬的了。
守水庫的工作人員都是普通人,也不是當兵的,她應該能搞定。
這個想法一起,對麵的人已經把手機遞給她。
“給,打吧?”對麵的男人倒是很配合:“我們接到通知,最近這裡在搞演習,普通民眾進不來,想必你是軍區的人吧?”
“哪個部份的?到時候你們要是贏了,你可彆忘記了感謝我,這麼算起來,我也參與到了你們的演習環節?”
“你說這要是在真的戰場上,我算不算是立功了?”
慕思茜哭笑不得——敢情是這麼個意思?
她來不及說什麼,趕緊打電話通知了他們的人,對方還不相信,她好說歹說對方總算重視起來。
“你們要搞快點,再晚點,對方的任務怕是都結束,到時候我們啥也來不及。”
慕思茜打完電話,轉身把手機還給對方。
“這要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恐怕還得先確認我是敵是友?”
“就你剛剛輕易的開門方式已經錯了,我要是敵,你已經死了。”她淺淺一笑:
“不過你確實幫了我,不管最後我們是輸是贏,我都要謝謝你。”
“看你的樣子,最近睡不太好吧?入秋了,山裡夜風大,氣候又乾燥,想必你下山一趟也不容易。”
“不介意的話,我幫你采幾味草藥,你到時候煎水喝上幾天,就能睡上一個好覺。”
慕思茜伸手拿了個框,轉身去了室外。
剛剛一路過來,在路燈下的山道邊,她看到不少草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挖來當作酬謝。
守水庫的男人都蒙圈了——現在當兵的都這麼全才的嗎?
還懂醫?
而且還是一眼瞧出他的症狀,這也太厲害了吧?
他迷迷蹬蹬的跟著出來,就看到慕思茜蹲在山道邊,一臉認真的挖草藥。
他覺得他可能是幻視了,怎麼覺得眼前的姑娘跟個仙女似的呢?
姑娘挖草藥挖的太認真,以至於男人都舍不得去打擾,就這麼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想著要是草叢中突然竄出條蛇或者是彆的什麼,他或許還能幫著擋著點。
不過蛇什麼的到底是沒竄出來,倒是與水庫相臨的山脈傳來了爆炸聲。
男人嚇了一跳,轉頭去看,就看到天空冒起一股紅色的煙花,在這樣的夜色裡顯得十分的突兀和詭異。
慕思茜扭過頭,麵色有些失落:“到底哪裡輸了。”
“什麼輸了?”男人開口。
慕思茜搖頭,把手裡的框遞給男人:
“沒什麼,給,這些草藥你哪去煎水喝,飯後喝,連喝三天,你應該就能睡個好覺。”
“要是症狀還沒改善,你可以去申城的慕氏中醫院的睡眠門診掛個號,到時候就說是慕思茜讓你過來。”
“好了,我得走了,謝謝你借我電話,再見。”
她剛朝男人揮了揮手,原本一個小時後才會來巡邏的軍車朝這山頂急速地開過來。
看到她猛的停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慕思茜趕緊開口:
“我叫慕思茜,是這次A軍的隨行軍醫,我是被B軍的特殊行動隊抓來這裡,之前通知你們的電話就是我打的。”
“上車。”冷冰冰的兵看了她一眼。
慕思茜爬上車,看到了車上密密麻麻的兵。
“怎麼回事?我看到演習結束的煙花,我們好像輸了?”慕思茜心想,她已經打過電話,不至於會輸這麼快才對。
“彆提了。”一個兵開口:
“聽說這次對方是周暢那個閻王親自帶的隊,從水庫潛水進入指揮中心,趁著休戰日直接端了指揮中心。”
“我們接到電話後,立馬通知了指揮中心,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最後警衛兵與對方兵刃相見。”
“我們這邊的兵死了好幾個,對方重傷一個,可他們臨走前,直接炸了指揮樓。”
慕思茜一臉後怕:“聽說這次演習是實彈,你們說的死,不會是真的犧牲吧?”
“炸了樓,可有指揮官受傷,對方好大的膽子?”
“雖然是實彈,不過是空包彈,打中後會受傷,但不會真的死亡。”有人解釋了一句:
“你不是軍區的人吧,不然怎麼會不懂這些?”
慕思茜摸了摸鼻子:“我是中醫院那邊找來的針灸醫生,不屬於軍醫,我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演習。”
可不就不懂了。
“怪不得。”說話的人點了點頭:“既然你是醫生,那正好,聽說爆炸讓不少人都受了傷,我們過去先救人。”
這次他們是接到消息後,趕來支援的人,並沒有帶醫生。
指揮所發生大規模的衝突,怕是原本配備的醫護人員根本不夠。
慕思茜也想到這個問題。
不知道A軍重傷的人是誰?周暢有沒有受傷。
他們受傷是不是因為她打的那個電話?
不過,他應該不會怪她吧?畢竟現在他們的立場不同?
慕思茜有的沒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