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打算拿多少瓶皇子奶出來，給自己打個廣告呢？”

餘天成理所應當的態度，直接把李虹途給乾沉默了。

李虹途的表情有些僵硬，腦子裡有點斷檔。

如果說剛才他已經被餘天成把興致吊了起來，現在的他就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

感情這小子，是來打秋風的啊！

這特麼跟和尚化緣不是一個道理的麼？

講幾句好話，畫一個大餅，讓老子給你買單？

這都是老子玩剩下的好不啦？

甚至連一旁的蘇嵐，都是一臉吃驚的看著餘天成。

我去，之前還是小瞧了這小子的臉皮啊！

這不是純純空手套白狼來了麼？

好麼，你一頓吧啦吧啦，說的天花亂墜的，搞了半天，不是來出錢買東西的，而是來讓人出錢幫你做營銷的，你怎麼就這麼能？

彆人憑啥白給你東西啊？

你臉上長花了？

就看你漂亮？

“餘董事長，你好歹也是一家企業的董事長，你覺得不掏錢出來，讓彆人乾奉獻，那是人該做的事麼？”

李虹途感覺自己的鼻子都有點氣歪了。

“我又不是一邊宣揚苦難，一邊自己喝血的惡魔，我這麼說，自然是有道理的。”

“您看，您現在最缺的是什麼？”

“市場啊！”

“你們做地推，做廣告要錢吧？”

“據我所知，頭幾年您在央視做廣告，單是一筆廣告費，就是8888萬，您圖的是什麼？”

“除了流量，還有噱頭！”

“而現在是什麼時期了？現在是網絡時期！”

“我敢保證，您不需要8888萬，您隻需要888萬的貨，打出來的廣告效應，就能給你帶來比當初在央視做廣告更好的收益和效應。”

“當然，這些都是附加的好處。”

“現實點的，我除了能幫你在京師打開市場，我還能，幫你搶占整個湘南的市場。”

“您應該比我清楚，目前湘南奶製品市場上，賣的最好的，不是您的皇子奶，而是高術奶業的高術奶，而我，可以幫你搶占這塊市場！”

餘天成一口氣把話說完了，目光一直盯著李虹途的表情。

“擠占高術奶的市場？那不可能！”

李虹途突然笑著擺手：“你不是這個行業的，根本不懂我們圈內的事情。”

餘天成也跟著笑了：“高術奶業不就是仗著有關係，直接進入各大高校，各大機關食堂，派硬性任務麼？要說它一個貼牌場能有什麼口感，有多好喝，我相信李總絕對不會承認吧？”

“看來餘先生是做過市場調研才來的。”

李虹途審視著餘天成：“論口感，那自然是我皇子奶彆具一格，但是說背景，我確實無法跟高術相比。”

“所以李總才想把市場做大，開拓到全國去，畢竟一個隻是地頭蛇，靠著貼牌混日子的企業，怎麼也無法跟全國性的企業相比，對吧？到時候靠著名字，反殺關係企業。”

“李總啊，你的格局確實大，但是想沒想過，一旦你把市場做大了，但是後院起火了，你到時候怎麼辦呢？”

餘天成最後這句話，像是一根刺一樣，直接紮在了李虹途的心頭上！

如果說，什麼東西都是有預兆的，或許大多數人，都會認同。

事實上，在皇子奶如日中天的時候，外資入局的前幾年，就已經有了一些征兆。

隻是前世的李虹途事業蒸蒸日上，皇子奶集團一直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高速發展，誰能想到會被人背刺呢？

一個成熟的商人，不但有向前的進取心，還要有時刻被顛覆的警惕心。

尤其是，在營商環境並不那麼穩妥的情況下。

李虹途也見過太多黑暗的例子了。

事實上，李虹途已經有所耳聞，高術奶業曾經與李虹途的幾個手下接觸過，表達了一些想要合作入股的意願。

其籌碼，就是想拿所謂的關係加一些象征性的資金入股。

這完全就是一種收保護費的行為。

李虹途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因為一旦被入股，他的一切行為，就要受到掣肘。

外行領導內行，隻玩內部鬥爭，最後把企業做垮的例子數不勝數。

所以李虹途對高術奶業這種有一些地方背景的企業，都是敬而遠之的。

現在餘天成一針紮在了他的痛點上，又讓李虹途對高術奶業的警惕之心再起。

餘天成其實也沒打算這趟跑來能有什麼收獲，此刻看到李虹途深思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起碼達到一多半了。

他早就想好了，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

如果李虹途要是不想合作，直接趕他走，餘天成就直接下個五百萬的訂單，然後要求李虹途做一個校內網定製版的皇子奶，直接在湘南各個大學裡，當禮物發放。

隻是這樣做的話，就是餘天成在跟高術奶業直接麵對麵撕逼了。

當然這隻是下策。

你搞我的人，我擠你生意，我自傷八百，你損失一千，乾唄，反正老子年輕的很，而且我後續還會融資，我就跟你杠上了。

至於李虹途日後會不會被高術奶業兼並，搞垮，他也就不管了。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機會給你了，你自己不把握，就不怪我了。

但是目前看來，李虹途不是那種隻顧眼前利益的人。

很明顯，他是一個成熟商人，激進，也具有警惕心。

“餘先生，如果我這麼做了，就已經擺明了，要跟高術奶業對著乾了……”

李虹途表情凝重的看著餘天成。

“難道你不跟它對著乾，它就會放過你麼？”

餘天成笑了：“你們本來，就是對手啊！”

“你覺得是一個在台前跟你硬碰硬的對手好對付，還是一個在背地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背刺你的老陰比好對付？”